第七章:五鬼拉棺_山神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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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:五鬼拉棺

  不过这声音,我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。我使劲盯着他的五官,看了半天才在他的轮廓里看出个大概,常大爷!

  他拉着我,在地里健步如飞,一直朝西走。

  我看看他辫子后面,常大爷都八十多岁了,怎么可能这么生龙活虎,肯定又被黄皮子迷着了。

  不过他辫子上什么也没有,那黄皮子就是在附近。我又使劲打手电筒,希冀它快点亮,哪怕是亮一会儿。

  常大爷一直拉着我到了西边的坟地里,就是段爷打皮子那个地方,我心想果然没错,常大爷又被皮子迷了。

  我吓得快哭出来了,喊着:“常大爷,你快醒醒吧。”

  常大爷对我的话置之不理,说:“小子,你看那里。”

  我转过头,就看到对面似乎有一团绿色的东西,忽明忽暗的,像是磷火一样。

  我心想,这是啥,鬼火?

  常大爷松开了我的手,似乎是让我过去看看。

  我虽然害怕,但脚下还真是不听使唤的被吸引了过去。

  我越是靠近,就越觉得那团东西诡异,它好像是活物在动。我越是靠近,那东西就越是模糊,总是忽闪忽闪的,每当我觉得快要看清了,它就又变得模糊起来。

  我有些怕了,停在半道上转头看身后的常大爷。

  常大爷站在坟地里一身不吭,身子笔直的站着。

  常大爷什么时候能站得这么直挺了?

  我心里更加害怕,身子直打冷颤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。

  那东西还是一直闪,但是随着我靠近,那些绿色的萤火开始连成一片,但是这些光毫无锋芒,像粼粼的水波,让人觉得波光诡谲。

  我又小心的朝前走了几步,蓦地,这绿色的光突然拉开了,五张狰狞的鬼脸,额角翘起,长牙外呲,穿着褴褛的衣衫,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,跟看见血一样。

  “啊”我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,不停地朝后爬。

  那是五只鬼,他们肩头拉着一条粗壮的铁链,铁链后面连着一口巨大的棺材,足有房屋那么大。棺身漆黑,有一个巨大的鬼头,两边似乎还雕着各式古怪的恶鬼。

  他们拉的十分费力,棺材几乎是以蜗牛的速度在地上移动,但是五个鬼毫不在意,他们的眼神全是直勾勾的,一致地看着一个方向。

  那是一口铁棺!

  我拼命地爬起来,转头想往屯子跑,常大爷却一把抓住我,手指像鹰爪一样嵌入我的肩膀:“回去把这事告诉屯里的人,大灾祸要来了!”

  说完那抓着我的手一死,我立刻拔腿疯了似的往回跑。

  等跑到屯里,看到那些四处乱照的手电筒我才松了口气。出人意料的,我自己的手电筒也莫名其妙地又亮了起来。

  我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,整个人都懵住了,只有手脚在不停发抖。

  直到有人喊我名字,我才回过神来,看到段爷他们围在我周围焦急地看着我,我吓得一声嚎啕大哭起来。

  杆子爷见我哭得撕心裂肺,忙问:“娃子别哭,这是咋了?你刚才去哪了?”

  我抹着鼻涕:“我、我被常大爷拐走了。”

  段爷听完却愣了一下,沉着脸色说道:“可是我刚才听说,常老已经去了。”

  我瞬间呆住了,也忘记哭了,眼睛盯着段爷脑袋里嗡嗡直响。

  “常大爷死了?”小胖叫道。

  段爷点点头,又说:“常叔八十多的人了,身体本来就虚弱,被黄皮子这么一闹腾直接就垮了,家里人喂了姜汤没暖过来,又用人参吊,但终究是虚不受补,就在一小时前已经去了。”

  这下子小胖和春妮都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我,好像我身后站着一个怪物一样。

  我想起常大爷那冰凉的手,全身都汗毛都立了起来。

  “常叔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交代?”杆子爷疑虑道。

  我想起看到的那个场景,还有常大爷对我说的话,于是哽咽道:“我看到五个小鬼,拖着一口棺材。”

  段爷听到以后脸色大变:“在什么地方,朝哪个方向?”

  “就在西边坟子地,朝屯子这边。”当时那些鬼面朝的方向就是鼓儿屯。

  段爷像是倒抽了一口凉气,久久地伫立在原地。

  “咋了,老段?”

  段爷这才徐徐说道:“五鬼拉棺!”

  随后段爷向我们解释,五鬼拉棺是一种灾祸的前兆,和阴兵过道一样,都是大规模死亡的征兆。像诸如发生瘟疫、地震,大量的人口死亡,就会有人目睹阴兵过道。而一些规模较几十人到几百人不等,就会发生五鬼拉棺。可这鼓儿屯才多少人,那得有多少人家死绝户了。

  现在看来,小刘老师那句话是对的,屯子将有大祸,所以才会闹黄皮子、闹狼,妖孽横行。

  杆子爷见我吓坏了,就说让我先住段爷家里,可是一想到那五只鬼拉着棺材正朝屯子里来,我就浑身发毛,哪里还敢在这里住。就算在寨子外有狼,都比这里好。

  美姨说,常大爷是告诉屯里人,让他们避祸。

  现在想想还真是,常大爷是心系着屯里,所以才会带我去看那五鬼拉棺。

  只是,到底是什么祸?这祸又要怎么避?即便是不愁吃不愁穿,日子却突然间变得很难过。

  今天寨子里养的鸡也遭了皮子了,美姨念叨着。

  那些狼还在寨子外溜达呢,但对老猎人们来说不足为虑,只是让这狼嗥的夜晚平添了几分难熬。

  杆子爷仍是一句话也不说,自顾抽着旱烟,我看着杆子爷越发不像猎人,更像是兴安岭一座深沉的大山。

  第二天去屯子里的时候,却听到了另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,那群祸害屯里的黄皮子全死了,尸体就散落在屯里的石头堆、草垛旁,全都被开了膛。

  我终于是不愿坐在教室里了,独自逃课在屯子里瞎溜达,想找找看那些黄皮子的尸体,反正原本也不是学校的学生。

  果然,在一处房屋角落的乱石堆里,我发现了一只死掉的黄皮子。这黄皮子的眼睛惊恐圆睁着,爪子僵直维持着死前挣扎的模样,肚子被撕开肠子散落出来,大部分内脏器官却不见了,整个胸膛里显得有些空旷。想到那些被它们吃的鸡的下场,倒是让人觉得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。

  看到这里也就都明白了,这些黄皮子是被其它野兽给干掉了。

  很快这猜想就得到了验证,我在屯里那些扎堆的大人口中听说,昨晚狼进屯子了。

  屯子外的那些狼,进了屯子把黄皮子揪出来全都杀掉了。

  走到常家门口时,门上已经挂了白绫,飘飘荡荡的,看得人心底直冒寒气。

  我刚想进去看看,却被里面出来的人猛地撞了回来,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瞪着身后叫道:“要不是你们这些猎人天天就知道打猎打猎,造了太多杀孽,屯子能大祸临头嘛!”

  我朝里一看,里面是一些老猎人,段爷也在其中。

  再看这人,好像是屯子里的木匠,经常听到有人喊他榆木匠。

  他说完这些话,就头也不回朝屯子外走。

  我愣了一会儿,怕被段爷看到我,就悄悄跟着榆木匠。

  等到走得离常家比较远了,我就喊道:“喂,你说那话不对。”

  那榆木匠听到动静,转过头看看我:“你说什么?”

  我提高嗓门:“我说,你刚才说的话不对,猎人不打猎,那干啥!”

  榆木匠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番:“你是时家小子,老疙瘩的孙子。”

  我点点头:“我叫娃子,时娃子。”

  榆木匠问:“是你看到五鬼拉棺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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