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宽待
明玉这天又下令将前院的东殿全部收拾出来，用于招待命妇，众人忙去办了。明玉站在廊下，看宫人不惧天寒地冻，个个开开心心地装饰宫殿走廊，整理花园盆景。
“主子，天还冷着，您还是进殿去吧。”
明玉笑道：“我在想，做了皇后挺好的，更好的是，皇上竟同意我独占一宫，我真是太幸运了！等到收拾好了，一切尘埃落定，恬恬还可以住在这里陪我，想想就开心啊。”
金珠笑道：“主子做了皇后娘娘，奴婢也不一样了，奴婢现在是一等女官了，更厉害了啊。”
“你管的事也多了，不过，你要是累了，就说一声，我允你提前离宫，再给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——”
“算了，我可不想嫁人，最起码现在没这个想法，等到什么时候有那个想法了，自然要告诉主子的。其实，邵嬷嬷她们过得都不错啊，你看惜春小小年纪就没了嫁人的想法。”
金珠脸上笑着。她一点儿也不想嫁人，因为嫁给谁也不如现在的日子顺心如意啊！现在的她，连李妃娘娘这些尊贵的主位娘娘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，那些超品级的诰命夫人也对她客客气气的。再说了，皇后娘娘实在心大，她自个儿就是皇上的人，新来的就更不会是皇后娘娘的人了，她还是跟着皇后娘娘才能放心。
而且，她知道太多宫中隐密之事，皇上不会允许她活着走出皇宫。
次日，金珠就自梳了头发，做了嬷嬷。
从此，再没有人拿金珠嫁人的事谈论了。
——
明玉在皇后册立大典上见过诸贵妇，不过，那么多人，也就是让众人认认当当朝国母，谁也没指望着皇后娘娘粗粗看过她们一眼就记住她们。
于是，接下来，明玉就要诏见诸贵夫人了——不贵的，也没资格见过皇后娘娘是不是？
明玉头一天见的，是早已失势的大皇子和二皇子、召见母妃是主位的三四五皇子，召见年幼的七皇子和八皇子，召见大公主、二公主和她们的生母。
何贵人看着骨瘦如柴的儿子，忍不住泪流满面；徐嫔见着了心如止水的儿子，也红了眼眶。
明玉看也不看何贵人，只说：“大皇子近日来清减了不少，可是有下人克扣你的东西？”
大皇子夫妻想象了无数种被刁难迁怒的场景，全都没有成为现实。他万万没想到，新上位的皇后居然会求情让他从囚禁的牢笼里走了出来，不是为了斩草除根，是为了关心。
大皇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，说：“劳母后费心了，儿臣一切还好。”八年前，他初见赵皇后时，她不过是个他没放在眼里勤政殿女官，八年后，她已经高高在上，掌控了他和生母的荣辱，甚至生死。
明玉说：“无论如何，你都是皇上的血脉，如果有人敢欺负你，你不必给他面子，自有皇上给你撑腰。看你的模样，想来也是颇受煎熬，等会儿散了，你去陪何贵人说说话。”
“儿臣谢母后恩典。”
虽然不高兴被赵明玉施舍，但是，何贵人更不喜欢被人踩在脚下。她这会儿有些后悔了：我不应该给赵明玉下药，害她不能生啊。
——
二皇子对明玉也是恭恭敬敬的。
明玉叹道：“奴才欺主，让你受委屈了，你心思别再重，等会儿让太医给你开了养生的方子，把气色养好了，再请你父皇再赐一门婚事。”
“儿臣谢母后！”二皇子这句谢是真心实意的。他的情况很特殊，如果按照继室出身不得高于元妻的规矩，他的继室真的没什么看头了，极可能会是诸兄弟中出身最低的。可叫皇后出手就不同了，别的不说，就把她身边的林黛玉赐给他做正妃，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，不，金饼。
“二皇子，你也别嫌我想的多，如果你有心爱的侧妃侍妾，也是可以提为正妃的。反正，继室而已。”李妃忍不住开口了。
徐嫔忍不住就瞪了李妃，李妃说：“可不能看不起人家侧妃，皇后娘娘还是从贵妃升到后位上的呢。”
一室寂静。
正要针对李妃的徐嫔也是目瞪口呆。
李妃疯了？这已经不是对皇后不敬了，这是找死呢！
明玉笑道：“这倒也是。身为妾室，本来就被压得抬不起了，若有出头的机会，一辈子都是感激的，只是，规矩是皇家定的，除了皇家，也没谁家的妾可以扶正，由妾扶正的话，会令天下正室不安，毕竟，只要除掉正室，侧室就能为妻，这是天大的诱惑啊。李妃，你开口之前动动脑子好不好，你也不想你儿子娶不着好妻子吧？”
李妃听得面红耳赤，低下头，不说话了。她也就是一时愤怒，这话要传出去，天下正室都能恨死她。她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。
当然，最重要的是，皇妃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妾，那是天子的妃，她这话说的真没脑子，简直是诅咒自己一辈子是“妾”，所以，说错了话，希望大家都赶紧忘了吧。
徐嫔和二皇子松了口气，笑了。
“皇后娘娘眼明心正，是妾等的福气。”
“母后一身正气，有母后在，儿臣心里可安稳了。”
沈江二贵嫔开始后悔儿媳妇定下得早了，应该让皇后给选啊。她们怕皇后是何贵人一样的心性，害怕被坑，早早地定下了儿媳，如今可后悔。
——
说完大皇子二皇子的事，明玉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同样已经成婚的大公主身上。
“我们家原哥儿有福气，得了母后的好东西。”大公主就十分高兴了。因为赵贵妃对她的那份善意，她对赵贵妃十分有好感，虽然因为嫁人而不能在赵贵妃跟前奉承，但是，也因为嫁人，她可以与赵家交往啊。如今，她跟杜夫人和山阳郡主的关系虽然称不上亲密无间，但是，也是极亲近的了。
“原哥儿，快谢谢祖母。”丁嫔在一旁插话。她感受着众人嫉妒的眼神，十分得意。如果说原来心里堵得难受，她现在已经不怎么难受了。一是因为二皇子到现在也没生孩子，而大公主已经生下儿子了；二是与她差不多的主位徐妃娘娘，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徐嫔，跟她还差了些，总之，她终于能在徐嫔面前挺直腰了，心里舒服了许多。
可爱的小团子憨态可鞠地弯了弯腰，因为长得白白胖胖的，险些栽到地上，引起众人发笑。
明玉笑道：“原原真可爱，以后跟你母亲常来找我玩儿啊。”
大公主笑道：“宫中规矩严，倒是想在母后跟前奉承，却不能呢。”
明玉笑道：“这有什么，等会儿叫金珠给你一个金牌，拿着牌子，你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来。”
众人目光闪了闪。原来有这殊荣的可是大王妃。
大公主喜出望外，忙跪下谢恩。
二公主看着大姐在皇后跟前讨好，十分后悔以前没有一直跟赵贵妃打好关系，现在想讨好，也因为讨好皇后的人太多而不显了，不过，还好，表面上赵皇后是对她和大姐一视同仁的。再说了，父皇就两个女儿，她能差到哪儿去？
等以后她出嫁了，皇后不给她随意进出的牌子，她再跟皇后“讲道理”。
——
大公主抱着儿子坐到明玉跟前，丁嫔反而坐在她下面，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。这座位排得有毛病！怎么能都晚辈坐到长辈前头？
众人也看出来明玉并没有特别的偏爱谁，只是对大公主更加客气，只是大公主是嫁出去的，回来是客，这样客气，好像，没问题……吧？
皇七子满心惶恐，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，突然扑到明玉跟前，委屈地说：“母后，我好怕，你抱抱我。”
众人目瞪口呆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皇后生的呢，这个小子真不像五六岁的孩子啊，不对，这是有人教啊。没有了生母，七皇子越来越平庸，当然抬不来嫉妒，只有不被人放在眼里的份儿。
明玉摸着皇七子的脑袋，温和地笑道：“有什么怕的？你是皇上的儿子，是主子，还用怕别人？你尽管跟着哥哥们读书，到时候长大了，也娶妻，出宫建府。”
秦嫔看着，牙齿咬得咯咯响。皇后是不是瞎了眼，皇后是不是傻子，为什么要去宠爱一个妖孽？
妖孽就应该烧死！
“母后，我母妃不在了，我好怕。”皇七子抱着明玉的胳膊，一脸泪。
“母妃不在了，不是还有父皇和母后吗？放心，不用怕，不然，我跟你父皇说一声，让你外祖母谁的进宫来看看你？”
“我想母妃了……母后喜欢我好不好？母后，我是孝顺孩子，一定孝顺母后的……”皇七子不喜欢严家的人，也不亲近他们。他们都是无能的，他早就知道他们不中用！
明玉笑道：“行啊，我就等着你有本事了，办差为你父皇分忧，就是孝顺了。”
“涵儿，去劝劝你七哥哥，叫他别哭了。”韩妃嫉妒地看着以失母为由亲近明玉的皇七子。这小子真是狡猾！小时候就看着聪明过头了，现在还是这样为自己谋划，我这傻儿子可比不了。不行，我已经不能成为皇后了，得让我儿子亲近皇后，皇后不能生，日后还不是我儿得好处……
皇八子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，懵懂天真，果然跑过去，一下子扑到明玉腿上，说：“哥哥，哭。”
明玉笑了，捏捏他的小脸蛋，说：“我明明听到你母妃说了，你母妃叫你劝哥哥不哭，你怎么是来劝哥哥哭的呢？”
“哭。”皇八子听不懂，只说自己的话。
明玉笑着将他抱在自己腿上，指着皇七子说：“这是哥哥，以后，劝哥哥的话一定要说完整啊。”
众人的眼刀子直刺韩妃。好哇，还说七殿下有人教，这八殿下不也有人教吗？仗着年龄小，倒真是容易捞好处！
韩妃得意极了，迎着何贵人愤怒的目光，露出一个挑衅的笑。还真以为你是昔日皇后啊？我做不了皇后，但是，皇后生不了孩子了啊，那么，我可以谋算皇太后之位不是？
——
二公主看着七皇子被明玉温柔以待，可开心了。新皇后性子好，她长大了，可以得一个合心意的驸马！对了，她还可以求求皇后，让父皇早日给她册封！不过，小七是一个妖孽，皇后大可不必对他这样客气，把客气好处都给她多好啊！
“母后，您这么喜欢我，不如，让我嫁给您的侄子啊。”二公主语出惊人。
“你们年龄不合适。”李妃目光冷了。二公主比赵家长子赵嘉志年龄大，不合适——她还计划着将赵家的姑娘拉拢到自己阵营中来，如果五皇子娶了赵明瑞的闺女，赵家指不定是谁的靠山呢。可惜李家在西宁王府覆灭时就跟着覆灭了，不然，她的侄子侄女配皇后的侄女侄子，多好啊！
“瞧李妃娘娘这话说的，女大三抱金砖，女大六岁就是抱两块金砖呢，我们多般配啊。想当初，何贵人叫我嫁何家，我都没同意呢。”
何贵人脸色发黑。谁想让你嫁何家？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当我不知道吗？我只想着让侄女嫁进皇家给我当帮手，可没想着给何家招位祖宗供着！不过，真后悔信了沈贵嫔，忘恩负义，翻脸无情，把我侄女扔到皇子后院当侍妾，想来，也没什么日后了……
“杜姬和你商量好了？”明玉看着二公主，笑眯眯地说，“我最年长的侄子也不过九岁，我得和皇上商量一下，你也不要太过在意这事，毕竟我侄子年龄还小，这事儿啊，你也未必如意。”
杜姬没开口。她当然愿意让女儿嫁给赵家侄子，但是，听皇后的语气就知道这事成不了。不过，何贵人总是一副看污秽的目光看她，她如今面对赵皇后平静的目光已经知足了。
以前，她不敢跟赵贵妃怼着来，如今，自然也不敢跟赵皇后叫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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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，天还冷着，您还是进殿去吧。”
明玉笑道：“我在想，做了皇后挺好的，更好的是，皇上竟同意我独占一宫，我真是太幸运了！等到收拾好了，一切尘埃落定，恬恬还可以住在这里陪我，想想就开心啊。”
金珠笑道：“主子做了皇后娘娘，奴婢也不一样了，奴婢现在是一等女官了，更厉害了啊。”
“你管的事也多了，不过，你要是累了，就说一声，我允你提前离宫，再给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——”
“算了，我可不想嫁人，最起码现在没这个想法，等到什么时候有那个想法了，自然要告诉主子的。其实，邵嬷嬷她们过得都不错啊，你看惜春小小年纪就没了嫁人的想法。”
金珠脸上笑着。她一点儿也不想嫁人，因为嫁给谁也不如现在的日子顺心如意啊！现在的她，连李妃娘娘这些尊贵的主位娘娘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，那些超品级的诰命夫人也对她客客气气的。再说了，皇后娘娘实在心大，她自个儿就是皇上的人，新来的就更不会是皇后娘娘的人了，她还是跟着皇后娘娘才能放心。
而且，她知道太多宫中隐密之事，皇上不会允许她活着走出皇宫。
次日，金珠就自梳了头发，做了嬷嬷。
从此，再没有人拿金珠嫁人的事谈论了。
——
明玉在皇后册立大典上见过诸贵妇，不过，那么多人，也就是让众人认认当当朝国母，谁也没指望着皇后娘娘粗粗看过她们一眼就记住她们。
于是，接下来，明玉就要诏见诸贵夫人了——不贵的，也没资格见过皇后娘娘是不是？
明玉头一天见的，是早已失势的大皇子和二皇子、召见母妃是主位的三四五皇子，召见年幼的七皇子和八皇子，召见大公主、二公主和她们的生母。
何贵人看着骨瘦如柴的儿子，忍不住泪流满面；徐嫔见着了心如止水的儿子，也红了眼眶。
明玉看也不看何贵人，只说：“大皇子近日来清减了不少，可是有下人克扣你的东西？”
大皇子夫妻想象了无数种被刁难迁怒的场景，全都没有成为现实。他万万没想到，新上位的皇后居然会求情让他从囚禁的牢笼里走了出来，不是为了斩草除根，是为了关心。
大皇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，说：“劳母后费心了，儿臣一切还好。”八年前，他初见赵皇后时，她不过是个他没放在眼里勤政殿女官，八年后，她已经高高在上，掌控了他和生母的荣辱，甚至生死。
明玉说：“无论如何，你都是皇上的血脉，如果有人敢欺负你，你不必给他面子，自有皇上给你撑腰。看你的模样，想来也是颇受煎熬，等会儿散了，你去陪何贵人说说话。”
“儿臣谢母后恩典。”
虽然不高兴被赵明玉施舍，但是，何贵人更不喜欢被人踩在脚下。她这会儿有些后悔了：我不应该给赵明玉下药，害她不能生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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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皇子对明玉也是恭恭敬敬的。
明玉叹道：“奴才欺主，让你受委屈了，你心思别再重，等会儿让太医给你开了养生的方子，把气色养好了，再请你父皇再赐一门婚事。”
“儿臣谢母后！”二皇子这句谢是真心实意的。他的情况很特殊，如果按照继室出身不得高于元妻的规矩，他的继室真的没什么看头了，极可能会是诸兄弟中出身最低的。可叫皇后出手就不同了，别的不说，就把她身边的林黛玉赐给他做正妃，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，不，金饼。
“二皇子，你也别嫌我想的多，如果你有心爱的侧妃侍妾，也是可以提为正妃的。反正，继室而已。”李妃忍不住开口了。
徐嫔忍不住就瞪了李妃，李妃说：“可不能看不起人家侧妃，皇后娘娘还是从贵妃升到后位上的呢。”
一室寂静。
正要针对李妃的徐嫔也是目瞪口呆。
李妃疯了？这已经不是对皇后不敬了，这是找死呢！
明玉笑道：“这倒也是。身为妾室，本来就被压得抬不起了，若有出头的机会，一辈子都是感激的，只是，规矩是皇家定的，除了皇家，也没谁家的妾可以扶正，由妾扶正的话，会令天下正室不安，毕竟，只要除掉正室，侧室就能为妻，这是天大的诱惑啊。李妃，你开口之前动动脑子好不好，你也不想你儿子娶不着好妻子吧？”
李妃听得面红耳赤，低下头，不说话了。她也就是一时愤怒，这话要传出去，天下正室都能恨死她。她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。
当然，最重要的是，皇妃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妾，那是天子的妃，她这话说的真没脑子，简直是诅咒自己一辈子是“妾”，所以，说错了话，希望大家都赶紧忘了吧。
徐嫔和二皇子松了口气，笑了。
“皇后娘娘眼明心正，是妾等的福气。”
“母后一身正气，有母后在，儿臣心里可安稳了。”
沈江二贵嫔开始后悔儿媳妇定下得早了，应该让皇后给选啊。她们怕皇后是何贵人一样的心性，害怕被坑，早早地定下了儿媳，如今可后悔。
——
说完大皇子二皇子的事，明玉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同样已经成婚的大公主身上。
“我们家原哥儿有福气，得了母后的好东西。”大公主就十分高兴了。因为赵贵妃对她的那份善意，她对赵贵妃十分有好感，虽然因为嫁人而不能在赵贵妃跟前奉承，但是，也因为嫁人，她可以与赵家交往啊。如今，她跟杜夫人和山阳郡主的关系虽然称不上亲密无间，但是，也是极亲近的了。
“原哥儿，快谢谢祖母。”丁嫔在一旁插话。她感受着众人嫉妒的眼神，十分得意。如果说原来心里堵得难受，她现在已经不怎么难受了。一是因为二皇子到现在也没生孩子，而大公主已经生下儿子了；二是与她差不多的主位徐妃娘娘，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徐嫔，跟她还差了些，总之，她终于能在徐嫔面前挺直腰了，心里舒服了许多。
可爱的小团子憨态可鞠地弯了弯腰，因为长得白白胖胖的，险些栽到地上，引起众人发笑。
明玉笑道：“原原真可爱，以后跟你母亲常来找我玩儿啊。”
大公主笑道：“宫中规矩严，倒是想在母后跟前奉承，却不能呢。”
明玉笑道：“这有什么，等会儿叫金珠给你一个金牌，拿着牌子，你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来。”
众人目光闪了闪。原来有这殊荣的可是大王妃。
大公主喜出望外，忙跪下谢恩。
二公主看着大姐在皇后跟前讨好，十分后悔以前没有一直跟赵贵妃打好关系，现在想讨好，也因为讨好皇后的人太多而不显了，不过，还好，表面上赵皇后是对她和大姐一视同仁的。再说了，父皇就两个女儿，她能差到哪儿去？
等以后她出嫁了，皇后不给她随意进出的牌子，她再跟皇后“讲道理”。
——
大公主抱着儿子坐到明玉跟前，丁嫔反而坐在她下面，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。这座位排得有毛病！怎么能都晚辈坐到长辈前头？
众人也看出来明玉并没有特别的偏爱谁，只是对大公主更加客气，只是大公主是嫁出去的，回来是客，这样客气，好像，没问题……吧？
皇七子满心惶恐，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，突然扑到明玉跟前，委屈地说：“母后，我好怕，你抱抱我。”
众人目瞪口呆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皇后生的呢，这个小子真不像五六岁的孩子啊，不对，这是有人教啊。没有了生母，七皇子越来越平庸，当然抬不来嫉妒，只有不被人放在眼里的份儿。
明玉摸着皇七子的脑袋，温和地笑道：“有什么怕的？你是皇上的儿子，是主子，还用怕别人？你尽管跟着哥哥们读书，到时候长大了，也娶妻，出宫建府。”
秦嫔看着，牙齿咬得咯咯响。皇后是不是瞎了眼，皇后是不是傻子，为什么要去宠爱一个妖孽？
妖孽就应该烧死！
“母后，我母妃不在了，我好怕。”皇七子抱着明玉的胳膊，一脸泪。
“母妃不在了，不是还有父皇和母后吗？放心，不用怕，不然，我跟你父皇说一声，让你外祖母谁的进宫来看看你？”
“我想母妃了……母后喜欢我好不好？母后，我是孝顺孩子，一定孝顺母后的……”皇七子不喜欢严家的人，也不亲近他们。他们都是无能的，他早就知道他们不中用！
明玉笑道：“行啊，我就等着你有本事了，办差为你父皇分忧，就是孝顺了。”
“涵儿，去劝劝你七哥哥，叫他别哭了。”韩妃嫉妒地看着以失母为由亲近明玉的皇七子。这小子真是狡猾！小时候就看着聪明过头了，现在还是这样为自己谋划，我这傻儿子可比不了。不行，我已经不能成为皇后了，得让我儿子亲近皇后，皇后不能生，日后还不是我儿得好处……
皇八子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，懵懂天真，果然跑过去，一下子扑到明玉腿上，说：“哥哥，哭。”
明玉笑了，捏捏他的小脸蛋，说：“我明明听到你母妃说了，你母妃叫你劝哥哥不哭，你怎么是来劝哥哥哭的呢？”
“哭。”皇八子听不懂，只说自己的话。
明玉笑着将他抱在自己腿上，指着皇七子说：“这是哥哥，以后，劝哥哥的话一定要说完整啊。”
众人的眼刀子直刺韩妃。好哇，还说七殿下有人教，这八殿下不也有人教吗？仗着年龄小，倒真是容易捞好处！
韩妃得意极了，迎着何贵人愤怒的目光，露出一个挑衅的笑。还真以为你是昔日皇后啊？我做不了皇后，但是，皇后生不了孩子了啊，那么，我可以谋算皇太后之位不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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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公主看着七皇子被明玉温柔以待，可开心了。新皇后性子好，她长大了，可以得一个合心意的驸马！对了，她还可以求求皇后，让父皇早日给她册封！不过，小七是一个妖孽，皇后大可不必对他这样客气，把客气好处都给她多好啊！
“母后，您这么喜欢我，不如，让我嫁给您的侄子啊。”二公主语出惊人。
“你们年龄不合适。”李妃目光冷了。二公主比赵家长子赵嘉志年龄大，不合适——她还计划着将赵家的姑娘拉拢到自己阵营中来，如果五皇子娶了赵明瑞的闺女，赵家指不定是谁的靠山呢。可惜李家在西宁王府覆灭时就跟着覆灭了，不然，她的侄子侄女配皇后的侄女侄子，多好啊！
“瞧李妃娘娘这话说的，女大三抱金砖，女大六岁就是抱两块金砖呢，我们多般配啊。想当初，何贵人叫我嫁何家，我都没同意呢。”
何贵人脸色发黑。谁想让你嫁何家？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当我不知道吗？我只想着让侄女嫁进皇家给我当帮手，可没想着给何家招位祖宗供着！不过，真后悔信了沈贵嫔，忘恩负义，翻脸无情，把我侄女扔到皇子后院当侍妾，想来，也没什么日后了……
“杜姬和你商量好了？”明玉看着二公主，笑眯眯地说，“我最年长的侄子也不过九岁，我得和皇上商量一下，你也不要太过在意这事，毕竟我侄子年龄还小，这事儿啊，你也未必如意。”
杜姬没开口。她当然愿意让女儿嫁给赵家侄子，但是，听皇后的语气就知道这事成不了。不过，何贵人总是一副看污秽的目光看她，她如今面对赵皇后平静的目光已经知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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